与影评类播客的重逢
直到最近,我才开始正式重新收听影评类播客。影评类播客原本是播客里分量极大的一个类别,但在过去一年时间里似乎被遗忘了。去年上半年电影院全都在停业状态,复工得比其他行业都要晚一些,这对电影行业来说是很大的冲击,对普通人来说这半年几乎是和电影隔绝的。去年下半年开始,虽然我也零星看了几部电影,听过几期聊电影的播客,但由于听播客的时间有所减少,首选的都是熟悉的闲聊播客。这大半年时间的空白,让看电影、评论电影和听其他人讨论电影的动作都变得生疏。直到去年年末到今年年初,电影才算真正回归了生活。这段看的电影多了,关于电影的讨论也变多了,我也才与影评类播客真正重逢。
我在2020年年初写过一篇《16.影视寒冬下,我们来聊一聊影评类播客》,将我收听的影评类播客和疫情对播客的影响这两大话题串起来讨论了一下。这篇文章里列出的四个影评类播客,除了“什么电台”内容和风格不太合我口味以外,其余的三个我都已经重新开始追更了。“屠龙学院”做的是电影拉片节目,主要是分解细聊经典老电影,所以这一年对他们节目的影响不大。“奇妙电台”做的是包括老片和新片在内的故事讲述和主观评论,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去年下半年有三个月减少了更新频率,这也是这个播客从我印象中淡化的很大原因。“准风月谈”做的是比较规矩的影评节目,有影片信息介绍、主播打分、优缺点评价以及相关电影推荐等环节,过去一年他们尽量做了不少院线新片的节目,当然也夹了一些美剧国剧、没在国内上映的外国电影、经典老电影和电影大师专题等节目。
目前对我来说,这三档影评类播客已经可以满足我的绝大多数对电影交流和讨论的需求。影评类播客数量虽多,但风格、观点、评价体系都很不一样,所以想要接受一档没听过的影评类播客比闲聊类播客困难得多,这也是我关注了一圈影评类播客后最终只选择了这三档的原因。传统的影评类播客往往是专业程度高,但是节目的结构古板,内容偏文艺或者严肃,就和上面提到的“准风月谈”一样。开头的一大串影片信息对专业人士或许有用,但对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根本获取不到信息,听一遍也就算了,如果关注多个类似的影评类播客,同样的信息介绍还要听上好几遍,真就如听唐僧念经一般。现在除了专门的影评播客,很多泛影视播客以及关注影视的闲聊播客都会做关于热映电影的节目。尽管专业度一般,评论用语也不规范,但至少比较接地气。对于满足普通大众交流和讨论电影的一般需求,这些业余播客已经足够了。
经过这一年与院线电影及影评播客的分别和重逢,我才发现我对看电影这件事也是有一定依赖的。我不像很多从业者或者爱好者那样没有电影就生活不下去,但电影是少数在我生活中既能独享又能分享、既能放松又能有感触、既能消磨时间又不会消磨很多时间的事情。在电影院停摆的这段时间里,电视剧和综艺节目接过了电影的棒,甚至还因此创了收视新高。但和它们不一样的是,电影相比其他艺术形式,它能成为公共话题;相比其他娱乐话题,它又是艺术创作。电影作品引发的公共话题大多比较纯粹,一般不会有很大的内幕或者反转,是我比较乐于参与的公共话题。话题参与门槛也相对较低,对于我这样不太看电视剧和综艺节目的人再合适不过。
我很高兴能有这次重逢,希望今年春节大家都能看上电影。
与杭州播客的物理距离
北京、上海是中国播客最多的两大城市,这一点没有人会质疑。至于播客第三多的城市在哪里,这个问题讨论起来可能就要花一些时间。天津是可以被提名的城市。一个原因是离北京近,可能是受到了北京的影响和辐射;另一个原因是有曲艺方面的传统,表达方面甚至比北京人更加能说会道。不过,我关注的属地明确是天津的播客并不多,这为天津播客的数量多寡增加了一层悬念。另一个播客集中度高的地区是东北,但是播客在东北三省确切的分布情况不太好说。退一步,对我这样的南方人来说东北就像是一整块的,要搞清楚哪是哪都不是一件简单事。第三个足以被提名的城市是杭州。放在一年前,我所知道的杭州播客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我是绝不会想到将杭州从其他众城市中单拎出来。那个时候因为北上两大城市,播客被分为北派和海派,北派随着天津及东北等北方地区播客的不断壮大引申成为北方播客,海派却一直没有引申出相对应的南方播客,这正因为南方的播客数量少、城市分布散,除了上海几乎找不出第二个播客相对集中的城市。
现在,我所知道的在杭州的播客不下十几个。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有刻意去留意,才让我对杭州的播客这么有印象。不过,杭州播客有几个特点确实是挺有意思的,可以分享一下。第一个特点是这些播客成立至今的时间大多在半年甚至一年以上,也就是说杭州的播客不是在2020年跟风一股脑儿兴起的。第二个特点是体量小,这些播客绝大多数关注量都很小,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存在的时间并不短但很少有人知道。第三个特点是独立,几乎没有包括串台、组织播客活动以及集体商业化等抱团行为。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否知道彼此的存在,是知道彼此的存在没有联,还是不知道彼此存在所以没联系。如果不是我取关了那些热门大播客腾出空位关注了一波小播客,并且听节目从内容信息中判断出他们中的一些是在杭州的,我也不会知道这些杭州播客的存在。从播客沙漠跃升成可能是中国第三大播客城市,这种感觉就像杭州从当初我印象里平平无奇的浙江省会突然变成了所有人口中的互联网之都,更神奇的是我还生活在这座城市。
物理上的距离会不会拉近心理上的距离,我想一定程度上是会的,但过了某个线之后可能又会放大心理的距离。这个问题比我更有发言权的应该是北京和上海的播客听众,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看待的。我最早知道的杭州播客是“隔壁电台”,这是个关于城市年轻人的播客。那时候他们的听众还不多,我给他们写了不少留言,主理人叨崔知道我播客听得多,还邀请过我录节目,只是那时我并不在杭州。“夜游神”和“小满酒馆”不仅播客在杭州,“夜游神”的一个主播和“小满酒馆”的主理人都还是我的同乡,不过这层关系没有给我们带来更多后续发展。当城市膨胀到人无法触及每个方位时,同城的陌生地名和首都的陌生地名的区别就仅仅是物理距离的远近,超出日常活动范围的同城陌生地往往难以被划入到心里的“我的城市”中,即使说起也难引发人的归属感,毕竟在概率上去到首都那个地方的可能性比同城的或许还更高一些。我曾经因为“夜游神”一期聊到加班辛苦的节目和主理人大聪哥说起过,尽管他声称自己加班多么辛苦,我却没有从他的声音听出来,是不是因为他家正好在杭州,相比很多漂泊他乡的年轻人,在家所在城市工作是不是会多一些心里的寄托而少一些疲惫感。
北京、上海的播客抱团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本地势力,另一类是新势力。北京的本地播客因为北京话与普通话区别不大尚且没设明显的门槛,上海的本地播客则不一样,如果统一说上海话就会形成明显的抱团现象,对其他播客的加入和听众收听都设置了明显的门槛。由于北上两大城市的流入人口数量大,本地播客和新势力播客的数量有得一拼,所以各自都有得抱团。杭州在这两方面都要弱得多,又或者根本就没分出本地势力和新势力,这可能也是杭州播客数量虽然不少但都没有联系抱团的原因之一。
去年,我和公众号“播客先声”的主理人zac在杭州见了叨崔,这是我至今唯一一次和播客人的线下见面。由于某些想法上的分歧以及我本人不太擅长与陌生人社交,这次见面结束得比较平淡。尽管物理距离不代表心理距离,线下见面不一定就能增进社交关系,但物理距离更近在地理认知上总是能有更多的共同点,对未来可能的社交进展也提供更多想象空间。
与非周更播客的一期一会
我在上两篇文章写过,因为真诚和表达欲,我现在越来越不看重播客的周更。以前在一次关于播客的线上讨论中,我见到一位平台方的工作人员提过周更是播客最低底线的说法。这份说法虽然过于夸张,但对于周更我以前也认为是个想当然的常规条件。毕竟,星期是现在最小、最常用工作生活计算周期,因此周更给人的感觉是规律,两周一更新或者一月一更新即使同样按照规律更新,却会超出人的记忆能力。这就好比你或许能勉强回忆起一周前的今天你做了什么,但几乎不可能回想起两周前或者一个月前的这天你做了什么。播客节目长期准时地周更,甚至会比日历更能提醒人时间。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就是看到“芥末章鱼”更新,然后知道这天是星期三。头部几家大播客的节目更新大多都是很准时的,我以前也靠他们记过一周的时间,后来有些变成了一周多更反而不好记了。
播客无法周更,就意味着很难从上一期节目更新时间推测出下一期节目更新时间,听众和播客的某种联系就变得若即若离。这或许也有某种好处吧,那就是每次节目更新都是播客和听众的一期一会,不要觉得这个说法矫情,我确实遇到过很多播客上一期还聊得好好的,下一期就没有再出现了。某种角度来说,被人知道没有再出现,至少是被人惦记着,有更多的播客是我知道它时已经停更许久了。这类播客如果是没听过的,我就不关注了。如果要清理关注列表,上次更新的时间也是重要的参考依据,太久不更新的肯定是首要考虑取消关注的,除非是我听过的、还期待再更新的。
前几天,停更三个多月的“基本无害”突然又更新了,我的印象里是它停更已有大半年,并且是没多大期望再更新的,要不然我的2020年度榜单肯定有它的一席。“夜游神”至今也有两个多月没更新了,我不知道主播是忙于工作还是忙于恋爱,亦或是主播之间是有什么不合。听他们的节目,果然都是一期一会,作为听众很难知道节目是暂时性停更、阶段性停更还是永久停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还是挺建议非周更的播客能制作一些短小简单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