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这一回,我们争取把“内卷”聊明白

69 这一回,我们争取把“内卷”聊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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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卷”是近五年来公共舆论场中最为时髦的概念。似乎每一个人都会在某个时刻,发现内心最薄弱的地方被“内卷”这个词狠狠击中,也都会在对“内卷”的不断讨论和使用之中一浇胸中块垒,倾吐自己的忧郁与焦虑。而这个概念的含义则在广泛传播的过程中逐渐暧昧不清、难以捉摸。本期节目,我们将先梳理“内卷”一词的学术发展脉络,解释这一概念试图描述和回应的社会现象和问题,再讨论它在大众传播语境中的流变,最后聊聊我们作为普通人如何直面以“内卷”为名的一系列问题并努力克服它们。

提醒诸位:一、本期节目为本播客有史以来之最,时长达两小时之久,不过还请放心,对话和辩论的形式会使它没有那么无聊;二、其中涉及的各种学术概念、理论,我们除了在节目中加以评述,同时在文案中交代了出处,谨供诸位参考;三、虽然我们尽量对“内卷”从学术源流到大众传播各方面都加以梳理,也一定难免存在不尽不实、挂一漏万之处,欢迎大家批评指正,也同样欢迎诸位留言评论,贡献自己的生活经验和感受。

《边角聊》是一档跨界的谈话类播客节目,希望从“边角”出发探寻“本质”,让“闲聊”变得“有料”。欢迎在各大播客平台搜索“边角聊”订阅收听。另外,我们已经开通了“赞赏”功能。有兴趣的听友不妨通过赞赏的方式支持我们继续更新,谢谢大家。

-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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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参与者-

郑诗亮(微博:PomBom,豆瓣:PomBom)

肖文杰(即刻:tiller)

姜源 aka 小P(知乎:姜源)

-时间轴-

2:50 “内卷“学术发展历史和概念流变速览:从戈登威泽、到格尔茨,再到黄宗智和项飙

8:30 内卷概念回应了每个人心中不同的关切,也来自于不同的学术研究传统

10:30 内卷概念的第一站:格尔茨对印尼农业中水稻种植模式的总结

15:00 内卷的史前史:“量变多于质变”的哥特式建筑

17:55 徐英瑾教授对印尼稻作农业内卷概念的总结

23:30 内卷概念的第二站:黄宗智对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总结

26:20 洞见还是误读,黄宗智认为机械化农业仍然可能是内卷的农业社会

34:00 内卷理论走红的背后:一味可以解释各种中国问题的万应丹?

39:20 内卷的另一副面目:勤勉革命

42:10 小p:内卷是一个事后论英雄的坏概念

45:10 破解内卷的最简单手段是黑死病?

50:10 小p:当我们在理解发展问题时,要刺穿内卷这层面纱;郑诗亮:“内卷”概念能够对特定现象作出描述,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56:40内卷不仅是一种经济现象,还是一种影响个人行为和思维的文化观念

60:00内卷这一学术概念如何在大众舆论中走红

61:40 内卷与养蛊大学

66:35 项飙:你我置身于不允许退出的白热化竞争

68:30 内卷从三个月大的宝宝抓起

74:10 小p:项飙的问题更恶劣,他用高超的文学修辞隐藏了背后社会分配问题

77:30 郑诗亮:一聊内卷就归结到公平这种宏大的结构性问题也是一种偷懒,学者同样需要回应每个个体内心的痛苦和焦虑,两者同等重要并不相互倾轧

84:30 经济增长放缓激化了内卷和焦虑

88:40 内卷是中产阶级特有的困境吗?

95:30 一个奇怪的悖论:中国明明经历了高速增长和发展,为什么还有内卷?

97:50 中国的巨大发展和存在的问题是同源的:勤勉和竞争既是发展的动力,但也造成了不重视个人的惯性

103:20 有限且封闭的空间既来自于经济发展,还可能来自于制度性约束和观念的束缚

105:30 内卷规训了我们的内心观念:累且疲惫、闲但焦虑

108:10 在观念层面上,我们要活得更加海阔天空

111:50 我们无法改变大环境,但可以尝试靠自己塑造小环境

114:50 做题是敲门砖,用后即扔、不必留恋

117:50 摆脱不了做题家的束缚,也不必背上心理包袱

122:50 我们便捷的日常生活可能建立在别人的内卷之上,摆脱内卷是想要让所有人都摆脱内卷

126:40 克服内卷的社会发展是不断提高底线和规范的过程

132:50 正义的社会不应该内卷

-音乐/素材-

Opening Theme: Tokyo Dock(Feat.边角聊),作曲:刘三菜(喧哗上等Radio)

Sisyphus - Andrew Bird

-延伸资料-

书籍——

Agricultural Involution: The Processes of Ecological Change in Indonesia(即《农业内卷:印度尼西亚的生态变化》,此书尚无中译本),Clifford Geertz(克利福德·格尔茨)著,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63;

《华北的小农经济与社会变迁》,黄宗智著,中华书局,2000;

《长江三角洲小农家庭与乡村发展》,黄宗智著,中华书局,2000;

《文化、权力与国家》,[美]杜赞奇著,王福明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00;

《正义论》,[美]约翰·罗尔斯著,何怀宏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

《爱、金钱和孩子:育儿经济学》 ,[美]马赛厄斯·德普克、[法]法布里奇奥·齐利博蒂,吴娴、鲁敏儿译,王永钦校,格致出版社,2019;

《被牺牲的“局部”》,马俊亚著,四川人民出版社,2023。

论文、采访——

黄宗智,《发展还是内卷?十八世纪英国与中国》,《历史研究》2002年第4期;

刘世定、邱泽奇,《“ 内卷化 ” 概念辨析》,《社会学研究》,2004第5期;

宜城漫士,《浅谈清华学风、课程内卷、特奖及其他》,“漫士呓语”微信公众号,2019年11月1日;

赖祐萱,《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 “人物”微信公众号,2020年9月8日;

王芊霓,《专访|人类学家项飙谈内卷:一种不允许失败和退出的竞争》,《澎湃新闻·文化课》,2020年10月22日;

徐英瑾,《数字拜物教:“内卷化”的本质》,《探索与争鸣》2021年第3期;

惠春寿、徐琳玲,《正义的社会不应该“内卷” | 纪念罗尔斯诞辰百年》,“南方人物周刊”微信公众号,2021年10月18日;

陈诚、包雷,《内卷的产生机制与教育内卷的破解》,《中国考试》2022年第2期;

甘阳,《大学应否与能否克制内卷化》, “澎湃思想市场”微信公众号,2024年3月15日。

-制作-

剪辑制作:肖文杰、郑诗亮、姜源

节目统筹:伯樵

发布运营:肖文杰、Lambda  aka  码农

Logo设计:华盛

-互动联系-

网站: leftovertalk.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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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喵喵
胃喵喵
2024.3.28
账户余额又多了一分钱(微笑
kneiphofkant:都是请安卓的朋友帮买的😫
sowhatzm
sowhatzm
2024.3.28
太卷啦,阿亮
鬼画符
鬼画符
2024.3.28
生活里没这样的聊天,更别提参与,真好。郑师在听姜的说话,总感觉在运气,又像在踩着节拍。说是在辩,感觉没有炫技,没有掉书袋,特别真。 肖像在主持,但时不时好像把我拎起来,告诉我他们刚刚是在说啥,有时也提供多一层视角,有时好像在提醒两位一些事情。真好。 你们复旦校友都是这样聊天吗?!每次收费节目质量都这么高吗超值
兹藐
兹藐
2024.3.29
亮师简直就是我的互联网嘴替……从我的学术背景出发,我是相信人类行为在各种噪音相互抵消后整体上可以用理性选择来解释的。人们用“内卷”来涵盖的行为倾向的特征是以不断增加劳动/人力投入的方式升级的竞争激化。所谓边际递减得快还是慢、博弈是零和还是正和,赢家是不是通吃,都不是问题的本质,硅谷和华尔街也是高度竞争、赢家通吃,但是那种竞争不叫内卷。价值观的单一性也是相对表层的诊断。公平、分配和兜底保障也不是主要问题,中世纪更不公平,最不发达经济体更没有保障,但是都没有东亚式内卷。我认为在几位提到的因素里,权力在竞争中的参与是最本质的。在一个完全管制的、静态的、固化的社会中是不存在内卷的,因为内卷没有产出。在一个自由竞争的市场中,当追加劳动投入的边际效益递减到一定程度之后,参与者会退出、转向,竞争会分化、细化、差异化。内卷只发生在竞争被高度鼓励而退出和差异化的途径被人为堵上的情况。所以亮师在结尾引用《罗尔斯》看似虚无缥缈但实际上最是点题:在正义论的两个原则中,第一原则是基于人类生活和价值的多样性的基本自由原则,第二原则的第一款是机会平等原则,第二款才是关于社会合作中的分配问题的差异原则,这三条的优先顺序是严格字典式排列的。
天赋人权瞎扯淡:能不能对“东亚式内卷”给一个定义?
Leamas:东亚式内卷就是大量的重复性竞争,具体来说的话就是在大型银行财团支持下的大量综合性制造业企业生产同样的产品,几个当年日本的例子,复印机空调相机。这样的企业最大的特点就是回报率低。
10条回复
HD600088f
HD600088f
2024.3.29
其实主播们的讨论倒让我想到了经济学家杨小凯有关后发劣势未得到充分讨论的观点。杨认为,相比于津津乐道的后发国家优势,即能在没有基础制度条件的情况下,通过技术模仿在短期内比较容易获得极大的成就,但这种技术模仿所带来的进步感会反向抑制对于基本制度改革的需求和动力,从而给长期发展留下隐患,甚至会最终导向失败,这实际上是后发国家的劣势。
技术模仿易,而制度改革难。从这个角度,在既定的模式轨道环境下卷各种kpi难,但改变底层制度,解放思想,革新观念,敢于从这样的不合理不正义的轨道上跳出,亲身实践一种“正义”的活法,未必就容易一些,也许这才是底层的挑战。
busiji
busiji
2024.3.28
卷躺润献,预感后面还会有三期hhhhhh
以前姚慕双,周柏春说过一个滑稽戏段子,《吃酒席》,讲得,就是在酒席上如何斗心眼,目的是为了多吃一块排骨,多吃一勺虾仁,所谓内卷的可悲在于,宝总和范总徐总在饭桌上谈沪联商厦卖衣服的生意,在为100万的差价和80万件的销量在互相斗心眼,有人却在琢磨怎么才能吃上饭桌上的霸王别姬
Copycatsi
Copycatsi
2024.3.28
其实还蛮想听聊聊衡水中学的。就个人经验而言,周边认识的各类老师,不论开明亦或“传统,他们都对于衡水中学甚至“衡水模式”都抱持着近乎宗教般的虔诚。有意思的是,他们都觉得我们的教育选拨模式是不公平的,所以,“衡水模式”是实现公平的唯一途径。
PomBom
:
这个观察很有意思。既牵涉到对教育公平的理解,也牵涉到一些深层次的中国社会的问题。
评价体系单一化真的是社会大环境没有搞好,所以其实我很期待现在的小孩子叛逆点,阅读的书目宽泛点,兴趣爱好多点,对待规则懂但是心里明白有讨论空间…小时候能这样,长大了就不会执着于表面上的“体制内”实质上的“人生无趣”🤣
易水寒风
易水寒风
2024.3.28
41:54 喜欢边角料的一点是就是人家看破不说破,你们连底裤都扒了🤣
好的节目就是运动时间已达标,我还不愿意停下来,多运动了十多分钟呢🏃‍♀️
懵女子
懵女子
2024.3.28
43:19 速水融《日本的勤勉革命》的出版年份是1968年,果然是个好年份。
焱Yanyan
焱Yanyan
2024.4.06
我也对“上岸”这种表达不太认同,考公、考编、考研都被称为上岸,似乎像“上岸”了就达成了终极目标,改变人生了一样。这种思维似乎与高中老师给学生“洗脑”,考上大学就解放了,童话故事里王子公主结婚了就结局了,这些“一脉相承”。而具体的生活是流变的,在具体的事件、具体的人面前自己的想法行为都会发生适应动作。诚实地面对自己,面对生活很重要,也许更有用。
Tessa聶子
Tessa聶子
2024.4.01
2:12:44 我以为这里会提出“accessibility”,比如把座位改成阶梯式的…在中美(纽约,纽约不代表美国)两国的教育环境中都工作过;大体感受是中国喜培优,纽约的公立教育重补差。
Bob-Smith
Bob-Smith
2024.3.30
1:18:54 取消周报还有人卷着发,这显然是因为领导不做人(¬_¬)
2:08:59每当我和别人说我因为碳排不喜欢快递和外卖的时候总有人会问,那你不点外卖,外卖小哥就没收入了😅
劳劳:还有更典的说法是“一个人再怎么环保都比不上他从来没存在过”,只能说发展问题发展解决,这也是我在节目里读到的最大份“正能量”。
茴岚靥
茴岚靥
2024.3.29
富贵使我们相遇,家人们
东东来
东东来
2024.3.28
58:58 程猛《读书的料及其文化再生产》里深入探讨过这个女孩的情况。
_rLPx
_rLPx
2024.3.29
太好了 要收藏反复听的程度
506605
506605
2024.3.31
这几块钱花的很值,以后多来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