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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折叠》魔幻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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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T姐

《北京折叠》是郝景芳的一篇科幻小说,但在现实生活中,常常能看到这种折叠的影子,有时,现实比科幻小说还魔幻。

在《北京折叠》里,北京六环以内按照社会阶层被分成三个不同的物理空间,相互折叠,分别占有不同的时间、机会和财富。三个空间每48小时完成一次轮换,当一个空间升上地面时,另外两个空间进入休眠状态。三个空间看似共享北京的地理坐标,实则是三个平行宇宙的叠加状态,每个空间的居民都活在自我闭环中。

2016年,郝景芳凭借这篇2万多字的作品获得“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奖,这是全球级别最高的“科幻成就奖”,她是第二个获得“雨果奖”的中国人,在她之前,刘慈欣在2015年凭借《三体 地球往事》获奖。

郝景芳说:“科幻是现实的镜像”。在《北京折叠》里,郝景芳用物理空间的分割隐喻上层、中产、底层的阶级固化,流动通道的坍塌,用科幻文学的方式表达“折叠社会”,描述社会资源和公平的人为撕裂。

第一空间人口500万,大家生活优渥,举止优雅,享有充足的阳光、资源,开阔的街道。第一空间掌握着三个折叠空间的资源分配、游戏规则和翻转按钮,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去随意调整。

第二空间人口2500万,这里干净整洁,人们生活体面,但很忙碌,有精确的KPI,干得好的人可以上升到第一空间。

第三空间人口5000万,其中2000万为垃圾处理工人,处理来自第一、第二空间的垃圾。这里昏暗、逼仄、混乱,收入紧巴巴的人们被遮蔽在“主流叙事”之外,为了钱小心计算,大声争吵。

在这三个空间的资源和机会完全不一样,最显而易见的外化标签就是阳光和货币。

第一空间享有完整的24小时,人们可以自在地享受阳光。

第二空间享有早上6点到晚上10点的16个小时,正好可以装下打工人的时间表,剩下的黑夜中的8小时由第三空间享用。

第三空间和第二个空共享24小时,只能拥有晚上10点到凌晨6点的时间的黑夜,见不到阳光。

三个空间的货币是一样的,但是赚钱速度截然不同。

可以看看小说中的三个人物老刀、秦天、依言赚10万块所需的时间。

老刀所从事的垃圾处理工作是第三空间的支柱产业,老刀可以算第三空间的高收入者,他每个月工作1万元,赚10万块需要10个月。

第二空间的秦天作为在读研究生,10万块是他两个月的实习工资。他曾经去第一空间实习,在那里遇到了依言并爱上了她。秦天希望自己研究生毕业后能去第一空间工作,收入会更高。

第一空间的依言,衣食无忧,因为呆在家里太闷,就每天出去上半天班,干点轻轻松松的活儿,就这样做半职拿半薪,一个礼拜挣10万块。

按三个人的收入这样算下来,秦天实习1年等于老刀工作5年;依言半职半薪1年等于秦天实习8年,等于老刀工作40年,如果依言是全职全薪,那就是干1年相当于老刀干80年。

所以,第一、第二空间的秦天和依言,可以轻松地拿出10万、20万让第三空间的人给自己传递信息。

第三空间的老刀,为了给养女攒上幼儿园的费用,特意不吃早餐,这样每天可以省出100块。当他在垃圾堆里发现秦天装在玻璃瓶里的悬赏信息后,他决定接下这个任务,因为他想给爱音乐爱跳舞的养女找个好的幼儿园,而优质的学位需要额外花大钱去买。于是,就有了老刀冒着生命危险穿梭在三个空间,为第二空间的秦天和第一空间的依言送信的故事。

“折叠无处不在,空间从来都不是平的”或许,这正是《北京折叠》能荣获“雨果奖”的现实基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