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余凯口述30年史:世界不止刀光剑影,是一部人来人往的江湖故事张小珺Jùn|商业访谈录

108. 余凯口述30年史:世界不止刀光剑影,是一部人来人往的江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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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嘉宾是地平线创始人兼CEO余凯博士。

在过去49年人生中,他一路闯关过德美学术圈、中国互联网圈、创投圈、资本圈、汽车圈。在每个圈子和江湖,都从籍籍无名的无名小卒开始升级打怪。到最后,在每个圈子,他混得都不错。

一位与他打过交道的前企业高层评价,余凯是科学家里非常具有社会智慧的一位。

余凯毕业于南京大学和慕尼黑大学,毕业后,先后就职西门子、NEC研究院,于2012年回国加入百度,又于2015年离职创立地平线。

很巧的是,2025年正好是地平线创立10年。今年上半年,我与余凯博士聊了两次,这集节目是他的一部口述史

随着大语言模型浪潮爆发,更多人工智能科学家从高校系统涌入创业轨道。余凯的创业观,也许能给大家一些启示——创业不仅是技术和商业,也不仅仅有刀光剑影,更是一部人来人往的江湖故事。

就像电视剧《少帅》张作霖的台词:“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2025年,我们和AI共同进步!

03:06 初入学术江湖

一开始在学术圈籍籍无名,算命先生说我24岁前“籍籍无名,劳而无功”

发表过100篇论文,我很陶醉,夜深人静都会翻我以前的paper自我欣赏

结识Geoffrey Hinton、Yann LeCun、吴恩达的故事

我这边的对面坐了一个人特别的沉默,没人搭理他,一个人在那吃闷饭——这个人叫Richard Sutton,前段时间拿了图灵奖

31:18 再入互联网江湖

我应该是旅美人工智能华人学者第一个回国的

我立刻就跟Geoffrey Hinton写信,他回信:Kai,挺好的,但你介不介意我也问一下其他公司?

我当时拿到的授权是,最高出到2400万美金,2400美金以后,每一次出价就要跟国内商量

我为了小概率能赢,抢先第一个出价,1200万美金

“哎呀,你看Geoffrey Hinton开会好像不太出现啊,他在干嘛…?”

我就问他:唉,Andrew(吴恩达)你在干嘛?各方面怎么样?开始试探他

吴恩达一下子震惊到了!说:你小子把我忽悠到百度,你自己跑掉,太不够意思了吧?

51:19 又入创业江湖

我做了3个投资:买了英伟达,买了特斯拉,全身心把我投到地平线

这个哥们跟我讲:兄弟,你知道吗?我现在在我家的地位,就靠你那句话!

地平线刚创立那一天我看了一下,英伟达才是一个107亿美金公司,现在是3万亿!

吴恩达在Google lead谷歌大脑,有一个frustration(沮丧)是什么?不能买GPU!

共识要么是错的,要么是没价值的

你的商业的secret是什么?有什么东西你看见了别人没有看见?这个世界是不是有Bug?这个世界是不是有通向未来的窄门,而大部分人没有关注到?

01:11:21 也入资本江湖

我们一页BP没写,就融了第一轮,我觉得:哎呀,Life is so easy!

结果第二轮就发现,见了50-60家机构,没一个下单。特别tough……没人理解……

我说的简直是口干舌燥……地老天荒……昏天黑地……也没人动心

我定了一个铁律:我跟投资人第一次见面,绝不能在他办公室,一定要在我办公室

我继续装!我说:我真的没时间,我就是一个专注的、情商低的科学家,正在倒腾我自己的事情,懒得理你

我们创造了C轮业界传奇的12小轮,一把拿了16亿美金——这也是一个反共识——中间没有加1分钱估值

哇,地平线竟然有102家股东投资机构,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磕出来的

01:21:39 转战汽车江湖

科学家创业通常有这个问题:360度扫射

曾鸣那堂课上完以后,我们班好多同学回去都去砍方向、裁团队

有天晚上睡觉,我梦中突然一惊:我靠,这样不对啊!

和长安:故意输球,你们要优雅地、不露声色地、故意地输啊

和李想:李想在2019年初,我们俩爬山他讲:你应该聚焦汽车方向

和何小鹏:我现在还没有磕下小鹏————有的时候你要强攻,有的时候你要迂回

和王传福:我们逮着机会窗口,相当于这个门开一个小缝,咱们就呲溜一声冲进去

02:09:48 我不是江湖人

领导者我的role model是刘邦

电影这些角色,你知道我最喜欢谁吗?《飘》里的白瑞德

我的名字姓余,公司的名字地平线——余地,余地,做人做事永远要留有余地

智能驾驶:主机厂未来不会自研,它是一个标准化的功能

3年完成100%hands-off,5年完成100%eyes-off,10年完成100%minds-off

死门是什么?

机器人的CUDA

下一代芯片创新

02:35:23 最后的快问快答

这个世界我认为是写好了程序,每个人都是按照剧本来演

02:39:26 补充花絮

传授技巧:如果你决心离职,不要说公司任何不好

闫俊杰的发型像我(玩笑)

我和吴恩达在美国serious讨论过创业

我为了调一个校招生喝茅台,不像李想手起刀落

微信头像为什么关公?

【从蒸汽机到无人驾驶】系列

《对李想的3小时访谈(播客版):宅男、AI、家庭、游戏和天梯》

《和何小鹏聊,FSD、“在血海游泳”、乱世中的英雄与狗熊》

《对话奔驰全球CEO康林松:转型期CEO和转型之中的139岁奔驰》

《和楼天城聊聊Robotaxi和ACRush:“L2做得越厉害,离L4越远”》

本集文字版:《对话余凯:世界不止刀光剑影,是一部人来人往的江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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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雄
张正雄
2025.7.08
和谷歌,微软,DeepMind竞标,推荐阅读饭统戴老板这篇《2012,改变人类命运的180天》https://mp.weixin.qq.com/s/Kxk0uDzMtnwPs-ALW3amRw
我觉得Robin还是很厉害的。他在国内的百度搭建起一个能够接纳世界上顶尖AI研究人员的平台,并且提供丰厚的match薪水。可以说是不计投入的搭建起了一个国内的AI殿堂。后来进去研究院以及出来创业这些人,多少都会受惠于这个平台。然后戏剧化的是大家借助这个平台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离开。Robin对此毫无怨言。反而媒体会戏谑的称百度为AI的黄埔军校,起了大早,赶了晚集,我相信。参与过这个平台的人是不会轻易说这句话的。他们其实懂得这里面的价值和受过的恩惠。
yikejiucai:旁观者来看,robin更像cto,百度缺个称职的ceo
superwan1017:反倒是r作为ceo极不称职,一手好牌打成这个样
5条回复
dj3H
dj3H
2025.7.08
31:24 多年以后,当百度的市值和腾讯音乐相当,余凯有没有回忆起与谷歌和微软竞标的时刻!
小许许:老百年孤独了
河马先生_OIoE:那是百度高光时刻
3条回复
24:47 说的太对了,通信已经是夕阳产业了。90 年代,北邮高考分数堪比清北,今天和北理工一样,比北航低 40 分。技术上,2-3-4-5G 早在十几年前开始就是刻舟求剑式的升级,技术标准成为几个大设备厂家为了利益来操纵的,全球 600 万个 5G 基站,大陆建了 400 万个,国策成为了为设备厂商挣钱而服务的。联想冒险对一个让人类科技倒退的技术标准投了反对票,之后就被狠狠收拾了好几年。电信行业已经烂掉了,还是远离吧
得儿芬奇:永远不要对任何事物建立标签化认知。5G 这个事情有反对声音是正确的,出现投票一边倒的情况通常只有两种情况:1 一言堂 2 群体狂热
HD993366q:联想那么垃的公司也能值得一提吗?除了收购IBM来的高端PC业务稍微有点亮点以外,还有什么核心技术?现在也是It届的南极人,到处贴牌。通信行业是现代社会基础设施,怎么就夕阳了,你怎么不说电力,石油是夕阳,全世还有非常多的国家的网络很差,不仅是发展中国家,他们连个夕阳产业都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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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凯是为数不多访谈听起来很舒服的老板
西瓜晒太阳:太能提供情绪价值了,一直说:好问题,好问题,这个问题专业了🤣
三思但不犹豫:主要是大佬需要缓冲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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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和余博士在百度共事过很短一段时间。最大的印象就是余博士完全不像个科学家,聊什么东西都是侃侃而谈,信手拈来。当时同学李沐就是被他忽悠的不行,哈哈。最后祝地平线下半年j6p顺利上市~
阿互
阿互
2025.7.08
44:22 这段竞拍故事,李飞飞写书的时候,写到这里,提都不提百度一个字,她好像对百度有明显的情绪😂
keslieC:这个嘉宾不也说在牌桌上的人,微软,谷歌,deepmind,顿了一下…还有地平线。没把百度放上来
传下去,马上给余总办个北京户口
06:4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吃米饭长大的
yong江涌
yong江涌
2025.7.09
作为05年在慕尼黑英飞凌工作研究的当事人之一,指出余总谈话中的一个偏差:苹果一直在自研基带芯片: 苹果第一代iPhone用的是慕尼黑英飞凌(前西门子半导体)的2G基带芯片(2004-2007年), 之后英飞凌通讯部门3G基带跟不上高通的发展迭代 苹果转向高通 但一直没有放弃找高通以外的自研方案) 英飞凌的基带芯片部门(Prof Eul带领)先是卖给了intel 后来被苹果收购 十多年了 最近在苹果iphone 16E上再次用上这个团队的基带芯片 余博士可能信息量太大 忽略了一些细节 (基带性能:iPhone 16搭载的高通X71基带略微好于iPhone 16e的自研C1基带)
余老师这么高端的人才还是成功企业家在北京还没解决户口,我觉得是不屑于这个户口,是对现实权威的反抗
旁观者大师:并没有,主要是户口不影响什么。我目前哪儿都可以落户,但懒得弄。因为压根不影响任何重大生活选项。可以选择国内各种顶级资源。且我认为未来户口会没有用。我小时候就是这么想的,财富自由很久了,没有变过想法。不需要对抗什么。我觉得中国很好。
李大夫:余老师已经这个级别了,北京户口对他来说真的没啥意义了吧
盒知行
盒知行
2025.7.08
1:05:23 反共识,反主流,做自己想做的
余杭民工
余杭民工
2025.7.08
大模型季报还更新嚒
李晨-煊安:除了请广密,也要定期请梦秋来
张小珺
:
王强_Andy
王强_Andy
2025.7.10
这期访谈很棒👍🏻 有幸跟余博士有过两年交集,也见证了百度AI最辉煌的几年,还跟余博士一起做过Robin中国大脑的提案,想来也十年了。
张小珺
:
王老师竟然在百度待过
王强_Andy:呆过六年多😃
Zero-zero
Zero-zero
2025.7.08
1:01:40 为什么不造车?应该是能力圈根本不在那里吧😂竟然上升到了造车不如造芯片对世界影响大这个层面…整体听下来感觉余凯还是上市前的访谈诚恳一些,现在市值翻倍,信心随之翻了更多倍🤦
HD731811w:wintel的思路是对的,他是技术型创业,toC的造车创业其实跟他的经历不match。而且我也挺认可他的态度,重资产的汽车其实也不过是个消费品,不够技术范,不符合有技术追求的科学家的品味。
jerry_A2iz:汽车是个苦差事,适合工程师类型的创业者
HD963717x
HD963717x
2025.7.08
永远不要做类比,别人做什么你做什么,要从第一性原理出发。
叁成
叁成
2025.7.08
说明你的客户是谁
⬇️
思考客户痛点和需求
⬇️
有什么别人难以复制的方式解决客户痛点和需求
NOMI_W
NOMI_W
2025.7.08
2:45:03 所以第三个被哔掉的问题是啥
刑无刀
刑无刀
2025.7.09
熬夜听完,非常受启发。不过余博士已经有些商人气质了,对他本人是好事,对学术是坏事,有些感慨。
支朝辉:参考jsen huang 做大了是要商业味儿点
余博士真的是一个特别有情怀又很优秀的企业家,看好地平线这个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