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同理心测试》这本书中,莱斯莉·贾米森提到了一本书叫《一张脸的自传》,而后,我在另一位女作家的书中,又看到作者提及《一张脸的自传》,这本书的书名很有意思,出于好奇,我很快就找来《一张脸的自传》。这本书1994年出版,作者叫露西·格雷利,她1963年出生,9岁确诊,患有骨癌,经过手术及放疗,她治好了癌症,但因此毁容。她说,“正是这种痛苦——感觉丑陋——是我一生中的巨大悲剧。相比之下,我患癌症一事似乎无足轻重。” 她一生经历了38次手术,其中的5次是对付癌症的,剩下的33次都是对付她的脸。
2. 我们再来看莱斯莉·贾米森是怎么评价《一张脸的自传》的,她说,“露西告诉我们,她一次又一次想让自己再面对这张脸的时候感觉好一点儿,但却做不到。她告诉我们,她没办法赋予这样的丑陋任何意义,没办法让伤痛产生任何其他东西,她只能通过量化这些痛苦,量化旁人的关系来得到些许安慰。当露西去做这样一些忏悔时,伤痛确实更具意义了,它催生了一种坦诚。因此,她的书是美丽的。”顺便说一句,莱斯莉·贾米森的父母是大学教授,她自己长得很漂亮。
3. 安·帕切提能跟露西做多年的朋友,这不容易。好朋友去世不到两年,她就写出一本回忆录,在我看她实在太着急了,但这个题材不去写,又很可惜。我读这两本书,是在对露西和安做评判,我喜欢《一张脸的自传》,我对露西有更多的同情。心理学上有一个名词叫“同理心鸿沟”,我们愿意区分谁是“自己人”和谁是“他人”,我们的共情能力愿意给“自己人”,不愿意给“他人”。我们也总有评判他人的冲动,我们说露西“自怜”,或者说安是在“蹭热点”,都是在评判他人。
我们不需要太强的共情能力,就能理解露西的痛苦。但我们需要更强一点儿的共情能力,才能想象露西和安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不论断他人,免得自己被人论断”,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我们还是记住上一讲中莱斯莉·贾米森的话吧——同理心要求你始终意识到你所能了解的东西永远只是一个人的经历中的一小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