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一本女性主义文学评论的奠基之作叫《阁楼上的疯女人》,第二章开头援引韦尔·米切尔医生的一句话——不能理解患病女性的男子,是不能真正理解女性的。
2. 科学家认为,同理心的这种性别差异可能源于人类在进化过程中逐渐形成的社会分工,因为女性需要养育和照料孩子,所以她们对非语言的行为和情绪更加敏感。照这样说,的确存在“女性痛苦的共通性”,女性更容易理解女性的痛苦。
3. 伍尔夫有一篇文章叫《论生病》,她说,就文学而言,疾病的一大弊端是语言的贫乏,如果让一个病人向医生描述他的头痛,语言立刻会枯竭。这话说的没错。绘画给视觉留下的刺激更强烈。弗里达的《破碎的脊柱》是她1944年接受一次脊柱手术后完成的,画中的弗里达,上半身由束衣收拢,身上满是钉子,一根断裂的圆柱由腰间直抵下巴,背后是荒野上的裂谷。1946年,她又接受了一次脊柱骨接合手术,有两张画记录了这次手术,一张叫《希望之树》,画中是伤痕累累的背部,另一张画叫《小鹿》,一只公鹿,头部是弗里达的脸,身体上插满了箭。不需要任何艺术素养,就能感受到画面中弥漫的伤痛。
4. 波兰作家托卡尔丘克写过一个小说叫《糜骨之壤》,第二章中有这样一段话,“很多男性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患上睾丸素自闭症,它的症状是社会功能和社交能力的逐渐丧失以及思想塑造障碍。被这种疾病困扰的人通常会变得沉默寡言,似乎在沉思中自我迷失。他们会对工具和机械更感兴趣。吸引他们的只有二战和名人传记,尤其是那些政治家和恶棍的。他们阅读小说的能力几乎已完全丧失。”
5. 托卡尔丘克在《糜骨之壤》中还写过这样一段,“有这么些人,只要一看见他们,就会不自觉的嗓子紧,眼噙感动的泪水。他们似乎对我们曾经的纯真有着更多的记忆,好似他们是自然界的怪胎,尚未完全被堕落击败。” 这就是我所理解的温柔,我觉得男女都应该温柔一些。
6. 爱尔兰女作家希内德•格里森写的那本书叫《我身体里的人造星星》,其中有一首小诗,是她写给女儿的,诗中有这样几句——
你的女孩本质,使那种不公平
成为一件持续存在的事——这个世界
当它倾斜和旋转——会把你推开
人们会根据你的外表
你的身材和脸蛋
以及你是否会掐灭和忍耐一些事情
来掂量你
……
有人会对你说,振作起来,宝贝
对你说,喂,我在跟你说话
对你说,喂,自以为是的婊子
……
预设你的四周都是好人
除非确实没有
若果真如此,你就做那个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