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AI 杀死和有待重塑的那部分互联网声东击西

#357 AI 杀死和有待重塑的那部分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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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正在「杀死」网络!这是过去一段时间外网媒体在讨论的一个话题。它们为何会有这样的讨论,AI 在「杀死」的究竟是什么?这对我们普通人会有影响吗?

如果你有留意过谷歌或者小红书等网络应用上新出现的「AI 摘要」,那你正在见证一种变化。实际上,通过改变人们的搜索、点击行为,AI 正在改变传统的网络流量分配机制,以及建立在此基础上的「广告+免费内容」商业模式。

这期节目,我们和老朋友方可成老师一起,从「AI 正在杀死万维网」的讨论出发,聊聊旧模式的坍塌、创作者的生存困境,以及在 AI 正在制造的内容荒漠中,是否还有新的商业模式和内容生态可以被想象。

本期人物
徐涛,声动活泼联合创始人
方可成,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

主要话题
00:58 为什么说 AI 正在杀死万维网 (Web)
09:06 AI 摘要正在如何影响我们的搜索行为和流量分配
19:53 广告+免费内容的商业模式:皆大欢喜还是互联网原罪
33:46 我们有可能在 AI 环境下创造出一个更健康的商业模式吗
56:12 AI 可能导向的内容荒漠以及创作者生存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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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几点感想:1如果不想成为被喂食信息/广告/垃圾的接受者,也就是产品,作为使用者的我们要保持主动性,主动搜索,主动选择,主动忽略,主动离开;2 关于围墙花园和开放式互联内容,我想说,现在大多数人加入社交媒体,是想被看见被点赞分享,从而获得流量,最终变现。如果有一部分人,比如我这样从BBS、个人博客一路走过来的,继续在社交媒体外的地点发布内容,就只是为了写下来,为了记录自己的生活状态和保持人味的书写能力,是不是也能使围墙外的离离原上草春风吹又生呢?
阿朗在听小宇宙:3 博客内容因为缺少交互性的推送,而成为类似“孤岛”,然而同时,正是这种断联和安静,使它提供一个树洞的功能价值,这也是有些人需要的。
六工_:说得好棒₍˄·͈༝·͈˄*₎◞ ̑̑
49:51 线下生活是昂贵的,但只有线下真实的生活才能给人带来实际的满足感,而线上挤满了“新穷人”(比如我自己🫣)。
六工_:但我感觉线上的好内容也是很能给我充电的!╮(‵▽′)╭
洛渺:33:19 🙋线下生活参与我觉得其实是很多元的,包括线上的参与,是否也是线下生活的辅助?如果一味想着把二者隔离开,是否应从效率和公平这个面多想想办法。
3条回复
只能说我自己的web使用还是蛮多的
德洛斯岛上的荒原兔:14:16 给我最大的感觉是,这些答案都比较准确,但是又可以说完全不准确,因为很多公司其实都可以这么说。生声动活泼有很多节目,每个节目都有自己非常强烈的特色,早咖啡,跳进兔子洞,声东击西等等,对我自己来说,这回答并没有涉及到徐涛老师身上最吸引我的那种,好奇开放真挚的特质,“用对话发现更大的世界”那种味道,而这对我来说是一切声动活泼节目的起点。
德洛斯岛上的荒原兔:51:52 但用户也许会觉得抽佣合理的前提是交付了一个好的答案,而不是一个标准化的答案。。
6条回复
粤北
粤北
2025.8.28
最近谷歌搜索出了一个单独的搜索模式,就叫“web”,在google lab里可以装备。它还是网页搜索,但是经过AI重组。比如搜越南战争,它会分为美军视角、越南视角、两军伤亡、战争时间线、相关纪录片来分组呈现。
徐涛丨声动活泼
:
我去试试!
RBunnies:真的是通过声音打开更大的世界了,谢谢听友
kamu
kamu
2025.8.29
作为 AI 内容领域创业者,感觉这期节目过于悲观。分享几个观点:

1、报纸杀死什么,电视杀死什么,手机杀死什么, AI 杀死什么,这样的论调,并不新鲜…该被淘汰会被淘汰,该进化的会进化…

2、从 web 到 app,内容从网页体系过渡到账号体系,并不是退步,也不意味着网页体系就很好,账号体系适用的是移动端,从内容生产和分发效率上来说是一种进步。真正退步的是,各 app 之间内容封闭体系,不能互联互通,导致内容的横向流通受阻,信息横向流通受阻带来最大的弊端是增加了信息交叉验证的难度,比如各大内容 app 都弱化了信息的转发机制,当然也包括封闭外链,信息都流向那些喜欢他们的人,那些可以证伪的信息就不会被接收。

3、借用传播学上的原理,媒介即信息,技术即隐喻。移动互联网意味着个性化、碎片化,带来的是内容形态的细分,对个体趣味无底线的迎合,以及群体之间的割裂;AI 意味着信息的压缩,追求最大概率的共识,AI 的使命就是弥合移动互联网时代信息以及个体与群体之间的割裂。

4、另外,你们讨论这些问题,为什么不和 AI 讨论呢?AI 将会在内容领域带来什么样的革新,分享几个我与 AI 讨论的观点:

-  优化推荐算法:未来的推荐算法将不仅仅是“最大化用户 engagement(参与度)”,而是会融入内容质量评估指标。AI可以学习识别深度分析、信息来源可靠、逻辑清晰、创作精良的内容,并优先推荐给用户,从而激励优质内容的创作,打破“劣币驱逐良币”的困境。

- 重构推荐逻辑:从“迎合”到“培育”
现有的算法核心是“用户喜欢什么,我就给更多”。AI逻辑将变为“用户喜欢什么,以此为起点,再给一些长期有益的内容”。
总结而言,AI的角色将从“流量分配者”演进为“兴趣教练”和“认知导航仪”。 它不再被动地响应用户的即时冲动,而是主动地、善意地、并且以高度个性化的方式,为用户绘制一幅更广阔的信息地图,并降低他们探索地图中“未知宝藏区域”的难度,最终让用户自己发现深度内容所带来的、比短暂娱乐更持久和丰厚的回报。

- 生成式AI不是搜索的延伸,而是正在创造新的「认知经济学」范式。其商业化的突破点不在于如何移植旧模式,而在于重新定义广告的本质——从「打断式推销」进化为「共识型服务」。这要求建立新的价值评估体系(如认知渗透指数)、风险控制机制(动态可信度审计)和利益分配规则(三方博弈均衡)。
五月底了:看到AI的说法,感觉过于美化了,里面隐藏着AI(以及背后的公司)想要把握定义权,从根源上控制人们思想的野心
bheeee:从音频到文本到视频,变化的只是载体,但是今天 ai 打造的是八股文,快速生产垃圾。内容不再有价值了
10条回复
东安系
东安系
2025.8.29
大模型为了给出答案去访问web不算web的流量吗
徐涛丨声动活泼
:
好问题!呼唤专业人士来解答一下两种流量的不同。。。。以及大模型的流量无法跑到web带来广告曝光,所以广告模式所依赖的那部分流量肯定是不存在了
Balthasar:应该是取决于怎么理解“流量”。内容创作者/平台想要的流量是来自于人的访问。技术层面上的流量当然可以包括任何访问,可以是搜索引擎或者大模型的爬虫访问,也可以恶意的刷流量的脚本。来自人的流量自然是最受欢迎的,超链接就是很好的导入人的流量的方法。搜索引擎爬虫大多情况下通过搜索结果的超链接会带来人的流量,也是比较好的,大模型则往往不带来人的流量,因为它往往不带超链接,或者因为答案的更智能,用户不去点超链接。
5条回复
29:47 听到这里还没有听到一层关联,就是爬虫;搜索引擎通过爬虫获取网站信息,而网站允许爬虫的逻辑就是“带来流量”的允诺;而现在AI总结实际上是把这一承诺打碎了,背后会让创作者失去相应回报的正反馈,所以最终不止是AI终结web,更是AI终结创作;推荐hardfork八月有一期和cloudfare的访谈,详细聊了上述情况
螺旋下降的子安:36:09 嗯嗯 在这里听到了,本身爬虫也是通过网页内含一些许可才行的,cloudfare在网关层面做这个事真的挺合适的,对AI爬虫的限制和收费迟早会成为大家默认协议的一部分,而且可能是强制的
冷露无声湿桂花:35min的时候提到啦
6条回复
web,没有死,web版的抖音,B站都很好用。还有很多政务网站,还有知乎网
方可成:抖音B站和知乎基本都要登陆才能用,这离开放的web也还有距离。
薛定谔的拳击猫:朋友,吃点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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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_Felix
Alex_Felix
2025.8.28
中国就是走在时代前列 😌
WeIwEiMonKey:赢嘛了,一点破事都要强制app。什么东西都引流到app,一点就跳转,还要用插件和科技去限制跳转😆😆😆
Evarle:在移动互联网方面确实是领先的……
4条回复
阿威_myjj
阿威_myjj
2025.8.28
我大多还是收藏夹里的链接直接跳转,但是AI大模型应用确实有利有弊吧,可以省去很多时间去查找一个不清楚的知识,过滤很多弹窗广告,但也确实会减弱原创文章的浏览量。
行行行型
行行行型
2025.8.31
上半年写的一点浅浅思考:来自SEO公司的一个数据(https://ahrefs.com/blog/ai-overviews-reduce-clicks/)——AI搜索让传统搜索引擎里的头部网站的点击转化率下降了1/3。

文章作者对比了150K的搜索结果里带有AI Overview的关键词,以及涉及信息需求但不带有AI Overview的关键词的点击转化率(CTR)数据,发现AI Overviews上线后,这些关键词的CTR从0.073跌到了0.026,是对照组下降比例的两倍左右。

这个问题学界也有很多人在研究,开会的时候看到一篇文章,研究的是WSJ这类传统媒体平台等传统媒体与AI搜索引擎的内容合作案例,如果内容平台愿意提供内容给AI搜索引擎,是否会影响平台访问量和内容消费量。他们的研究发现,对这些大型媒体而言,虽然AI降低了文章的直接访问量,但这些网站通过ChatGPT导流(间接访问)获得了更多深度用户,抵消了这部分负面影响(停留时间更长、忠诚度的上升)。我个人觉得这个结论和前面SEO调查数据的差异是因为,这些媒体平台在领域内已经有足够的权威性和知名度,大家对于他们有足够的信任基础,所以即便AI总结也不会替代这部分对深度内容的消费需求。

从以上这些数据来看,AI搜索新范式的出现的确改变了内容的分发格局,也会间接影响内容消费产业里包括内容生产者、分发者在内的各类参与者的相对权力位置。说回来,国产的各类AI搜索工具我使用下来,简中互联网内容质量的问题就有点堪忧,愿意用腾讯元宝也有微信公众号优质长文还是要更多一些的原因,反观海外AI引擎,中文查询结果引用的全是一些垃圾网站和内容......所以也很同意最近的AI风潮里,那些建立了足够优质内容护城河的平台会是很大的受益方。
洛渺
洛渺
2025.9.02
15:25 其实我想说在用户对信息的接收有主动性,能更好地帮助自己身心健康,工作完成,感觉舒适的前提下,信息茧房也就是一种舒适区,没有必要过分警告或者阻止这个现象诶,你当然可以说我们需要看更大的世界,但是你不能无理由一刀切不让我想活在舒适区(此句中的“你”有多种意指
洛渺:52:43 好的👌🏻两年后的节目+1 来看预言是否完全实现 哈哈
徐涛丨声动活泼
:
哈哈好,一言为定啦🤝
3条回复
戈姆
戈姆
2025.9.03
听得很难过,我个人非常喜欢使用万维网,尤其是早期那种不要求登陆或者账号不是要且仅要与个人信息关联的网页。但是在中文互联网搜索内容现在很多时候简直像屎糊喉咙一般恶心。用百度随便搜索什么,前三条是广告,往下是百家号;好不容易是正常内容,尽是营销号灌水文或者ai全自动生成、全自动发布的胡言乱语。现在最好用的搜索引擎居然是deepseek,我让它老实贴源网页它就贴。但小众网页还得自己手工淘才能淘到,或者纯靠朋友口口相传,找起来成本奇高。真是无奈啊…
戈姆:数年来习惯了关键词切块的查询模式之后,当我想问“xx到底是什么”,我会进行类似“xx 定义”的搜索。现在的llm检索反而让我进退维谷,它还会“嗯…用户输入关键词看起来是想问‘xx是什么’”。现在,会切割开关键词的我,看上去才是不礼貌的那一个。
wang3yi
wang3yi
2025.8.30
中文web内容少,质量差 ,保留时间短,尤其公开的web 内容少, 导致中文llm 模型质量也不高。
HD295909s
HD295909s
2025.9.01
老师您好,这期反复提到的经济学人中的报道,是否可以披露来源或者具体题目,感谢~
徐涛丨声动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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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次忘记放reference在show notes中。经济学人的在这里https://www.economist.com/business/2025/07/14/ai-is-killing-the-web-can-anything-save-it
HD295909s:非常感谢徐涛老师的回复~这期节目很受益!!
黛比_xel4
黛比_xel4
2025.9.02
很好的观点,AI正在挤压传统创作者的市场,长期依赖ai提供的文本内容会使得原本创作者的流量和关注度下降,当创作者退出市场后,ai仅通过算法提供的内容也无法满足人们需求
29:53 百度搜索依然月活高也不难理解,虽然个人用户在手机上几乎不会再打开百度了,但在工作场景下,使用PC在网页端进行搜索的需求还是很大的。
lychenice
lychenice
2025.8.31
为什么苹果播客看不见这期了呀
徐涛丨声动活泼
:
啊?不应该呀,我去看看
徐涛丨声动活泼
:
我的有诶,但评论区无法贴照片上来
老懋儿
老懋儿
2025.10.11
35:48 更正一下,应该是Cloudflare,是flare不是fare
之吾舟
之吾舟
2025.9.04
50:05 不太同意,关于创作会走向如此的猜想,人不会停止创作,除非人失去了自我意识。其实,创作者想要的那种知识付费的时代就会加速到来。
但是,创作和创作的造物,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们本身非常野心勃勃、不求回报。很难表述清楚,但我觉得未来的创作不会走向这样的未来。还有因为,好的创作和好的创作者不是一个概念。